2024-12-10 星期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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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原创图画书阅读从这里开始

  图画书是21世纪以来中国儿童文学出版的一个热门,外来图画书如潮涌进,原创图画书也如雨后春笋,关于图画书的理论和评论也如影随形。有着“童书作者、译者、研究者、推广人”等身份的阿甲老师,是图画书领域兢兢业业的开垦者、耕耘者、培育者和传播者。

  这部关于中国原创图画书的理论新著《原创图画书阅读与精品》立足于中国当代图画书视野,历览中国图画书数十年来的风景,以一连串中国优质图画书架起通向世界的桥梁,适合创作者、研究者、推广者、出版者、教育者、大众阅读者等各行各业的读者。

  《原创图画书阅读与精品》的体例涉及多种元素:图书资料、荣誉与推荐、故事梗概、作品赏析、创作者简介、阅读建议(关键词、建议阅读年龄)、媒材与技法等,尤其是在赏析文章中根据论述内容插入了重点图画的页面解析,让读者直观地看到所论的要点。就编目和主体部分的论述而言,这部关于中国当代图画书的论著以时间为序,选择具有代表性的60余部名家名作,尤其是搜罗了21世纪以来出版的重要新作,以散点透视的方式,连缀起中国原创图画书一路摸索的轨迹,并以全息视角,仔细辨析每部作品可圈可点之处。阿甲翻译了300余本图画书,也写作了大量精彩的图画书导读,凭着宽广的视域和丰厚的积累,他在分析作品时已经驾轻就熟,但难能可贵的是,他的评论文章从不千篇一律,而是根据作品本身而随物赋形、独树一帜,具备多种特质,富有辨识度。

  作为儿童文学爱好者和推广者,阿甲强调要有意识地“训练自己的眼光”。阿甲不满足于就文本论文本,而是更喜欢追根溯源,了解来龙去脉,进行版本考据,提供确凿的信息。比如,他考察《萝卜回来了》创作于不同时代和国家的多个版本特色,比较《宝儿》的先后三个更改的版本……以诸如此类的版本寻根,来管中窥豹地把握原创图画书发展脉络。基于历史维度的版本信息的收集,能使文本评论有根基,更好地说明“老树新花”的传承或变异。

  在严谨的纵向历史眼光之外,他还具有开阔的横向比较眼光,他对外国图画书佳作如数家珍,因此在评价中国原创图画书时能将同题材、同主题或同艺术手法的外国作品信手拈来,以关联的方式论其影响或比较异同。比如:在分析《老鼠嫁女》时,不仅考察故事可能是源自印度《五卷书》,同时也比较美国华裔杨志成创作的同题材作品及各自的精华;在分析《苏丹的犀角》时,提及同年度出版的英国约翰·伯宁罕的《甘伯伯的犀牛》,来彰显某些共同主题的重要性……此外,他还对图画书和童话故事、图像小说、动画电影等进行跨文类和跨媒介比较,凸显各自叙事特色和魅力。这些发散性的关联信息打开了读者眼界,引发了由一生三、按图索骥的阅读兴趣。

  基于纵横交错的广阔阅读,阿甲对图画书本体理论也有足够的思考,因此在评论时才能独具慧眼,披沙拣金。他努力地追求知己知彼,对于不是自己行当的美术技艺知识也多有掌握,对于文图关系的理解也鞭辟入里,比如对于《我要飞》的绘画媒材和技法、《哈气河马》的分格艺术、《我很想念你》的页面逻辑关联等,都有精辟的提炼。

  阿甲始终保持一种平易和开放的态度,秉持平等、尊重和包容的眼光。在对文本本身进行分析之际,他常会尽其所能地去了解创作者的情况、创作的缘由和过程,尽量多方位地复现作品“出炉”的前因后果。比如对《翼娃子》原型故事的讲解点出了这个现实主义故事的珍贵意义。他常会在文本剖析之外加入一些有趣的掌故、创作或讲读的场景,因而显得层次丰富。事实上,收录于这部论著的文章也都注重多角度、多层面、多方位的介绍和论述,因而每一篇评论都内容充实,包含书里书外的多重延伸,富有艺术纯度和生活温度,而且还有实践热度。

  关于原创图画书的研究,虽然近些年在学界也有一些成果,包括日益增多的硕博论文。然而,阿甲的这部论著具有独特的个性和风采,这也归功于他那循循善诱、谈笑风生的“说书”风格,内在的根源是他本身所具有的浓郁“兴味”——对于生活、对于知识、对于艺术形式、对于故事、对于美和趣的兴味,还有非常重要的是——对于儿童生命成长及其未来可能性的兴味,以及对于文学应该传达的人文精神的兴味。阿甲的这部论著也可以看作“紫外线”,具有很强的穿透力。他也在评论中分享他讲读故事的兴味,为了用贴合文本的表演方式讲述《什么猫都有用》,他耐心地学了里面涉及的《月下独酌》京剧唱段,他想用特别地道的中国传统方式来给孩子们朗读故事。他也激发儿童在阅读中互动,欣赏儿童稚言稚语中的兴味。在作品评论中,他关注儿童教育中的问题和困境,赞赏贴合儿童生命的教育观念。比如,他分析具有幽默感的《公主怎么挖鼻屎》和《章鱼先生会画画》时,称赞书中老婆婆和章鱼先生所具有的尊重儿童真实个性的教育之道。他在分析沉重的战争题材《一颗子弹的飞行》时,感动于一个幼小儿童读后表现出的与万物的共情,引发读者更多地站在不同角度思考和看待问题。这样别具一格、饶有兴味的点评随处可见,无不透露出他发自内心的真挚关怀和强烈兴趣。

  (谈凤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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