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目推荐是阅读推广的重要形式,具有鲜明的指导性、选择性与评价性。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的技术加持下,当下的书目推荐呈现出多元面相。一方面,微信公众号、抖音短视频、豆瓣阅读小组等网络荐书平台异军突起,形成“人人皆是荐书者”的多主体开放格局;另一方面,读者频繁面对过载的荐书信息,“乱花渐欲迷人眼”的茫然加剧选择困难,催生新的阅读焦虑。高校教师应以其专业的阅读视野和经验,基于课程的教学平台,精心为大学生绘制一张“阅读路线图”,助推大学生在阅读中成长。
基于课程教学。大学生基于课程的阅读除了具备一般阅读启迪智慧、获取新知、愉悦情感的功能外,更是一种超越“悦读”的学术探索,是通过读物与所在专业的先行者们的高端对话。教材受制于课时,一些重要范畴难以透彻展开,一些有价值的争鸣难以立体呈现。教师在教学进程中适时推介与知识点相关联的书籍、文章、网站或数据库,就为学生沿途树起了实用的阅读指向标。这既拓展了课程的教学时空,也倍增了课程的信息载量。紧扣教材、同步教学进程的点对点式阅读路线图,能使学生的阅读与课程同向同行、同频共振,实现了教与读的高度关联、教与学的高效互动。相反,在开课之初“一锤子买卖”式地推介书目,很容易躺在学生教材扉页“睡大觉”。
聚焦经典著作。“念终始典于学。”无论人文社科还是自然科学,都有很多立意高远、内涵深邃、结构严谨,经历了时间淘洗、接受了实践检验的经典佳作。它们是人类优秀的科技和思想的记录,是文明的直接载体,理所当然地成为大学生的首选读物。阅读经典除了潜心研读原典外,别无捷径可走,应摒弃那些快餐式的经典解读文本。推介经典应包括著者、校者、译者、出版社等信息,教师应基于自己的专业学识和阅读体验择其优者推荐。与课程相伴的经典推介应力求精当,切勿贪多而失、务广而荒。
慎选网络读物。数字化阅读以文字、图像、视频链接等超文本方式呈现内容,移动阅读APP的点赞、评论、转发等功能赋予阅读更多的社交价值。对于部分“宅”在网上的大学生来说,数字化阅读是主要的阅读形式。理性的荐书者和阅读者都应审慎对待网络读物。一方面,网络读物良莠不齐、鱼龙混杂,一些粗制滥造的内容旨在博人眼球、制造噱头,阅读价值极低,资本逻辑下的算法系统追求的是最大限度的流量变现。另一方面,大数据根据读者的浏览习惯生成读者画像,精准“投喂”其偏好的内容,可能使其沉沦在“信息茧房”中不能自拔。
敢于大胆说“不”。在漫漫阅读路上,总有一些“坑”让人防不胜防,比如耗费了大量时间精力去读一本价值不高的“霸榜”畅销书。教师应基于课程,在教学过程中充当学生阅读道路上的提灯人,尽警示告诫之责。复旦大学教授严锋曾列出一份“不必读”书单,引起广泛关注和争议。事件本身值得思考:荐书目的是导读,自然包括“应当读的”和“不必读的”两面。对大学生来说,那些所谓的经典解读、成功学、心灵鸡汤之类图书,确属不必读之书;那些被商业包装的排行榜上的“名家推荐”者,也未必真有阅读价值。大学教师要以其专业眼光,为大学生披沙拣金,筛淘出优秀读物的同时,标记出可能的“雷区”。“不推荐”,其实是为了更好地推荐。
青春正好读书。教师应通过各种途径敦促学生以强大的执行力把“阅读路线图”从纸面变为现实,伴随课程走过一段得新知、解困惑、养性灵的阅读之旅。教师应给予方法指导,有些读物尤其是外国学术名著,因其表达方面的文化差异而存在阅读障碍的时候,要适时答疑解惑;要不断给予学生情绪支持,鞭策学生跟上阅读进度。相关课程可以把阅读纳入考核,让学生带着任务出发。另外,教师也可以结合学校的各类读书社团活动,定期举办以课程为主题的读书沙龙,分享阅读经验,营造浓郁的阅读氛围。
(作者蔡淋芬系重庆商务职业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,刘寿堂系重庆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;本文系教改项目“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过程中导读的价值、原则与方法研究”的阶段性成果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