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小球员们相比，张国勤的“球技”要逊色很多，但他仍时常到球场“炫炫技”。张国勤供图

    走进上海市金山区兴塔小学，就能感觉到它的与众不同：宣传展板在介绍足球，教室板报画着足球，就连路灯、垃圾筒也都是足球造型……征战国内国际赛场，兴塔小学的足球队早已远近闻名。若非问起，真的很难相信，一手打造这座“足球公园”的校长张国勤，真的不会踢球。

    为省钱，乡村学校“以球强体”

    说起让孩子们踢球的初衷，张国勤大方地表示：“就是想省钱。一个足球可以很多人踢，场地大一点小一点无所谓。”

    那是上世纪90年代的事了，当时张国勤还是兴塔小学的教导主任。“周一升旗，看到小朋友们在操场上站着站着就站不住了，想搞些体育活动提高身体素质。”虽说地处上海，兴塔小学却是真正的乡村小学，操场只有一条煤渣跑道，场地也是“癞痢头”。选择足球，是经费不足的权宜之计。

    如今的兴塔小学，早就建起了标准化的足球场，因为使用过多，磨损厉害，不久前还进行了大整修。“我们现在每个班级每周上一节足球课，这是排在课表里的。校队原来的训练计划，也已经被开发成校本教材。900人的学校，在用的球就有500－600个。”张国勤指着正在踢球的孩子们介绍。

    “我是以足球为抓手，推进学校的体育活动。”张国勤回忆，以前教师一到学校，就组织学生读书、做题，抓文化成绩。“这样肯定不行！7：40到8：20的时间要空出来，搞大课间！”他让所有小朋友全到操场上去，以班级为单位开展体育活动。

    现在，兴塔小学的操场上，再不会有人东倒西歪了，孩子们玩得开心，教师也参与其中。为了形象，张国勤有时会西装革履，但这也不妨碍他偶尔去和小朋友一起踢足球，“不太会踢，就是喜欢。”虽然自己球技不佳，但他觉得自豪的是，无论学生身体素质测试，还是阳光体育综合考核，近几年学校都在金山区名列前茅。

    提素质，体育精神“以球润德”

    兴塔小学揽尽上海各类足球赛事冠军，还获得了2016年的“美国杯”国际青少年足球邀请赛U11组别亚军，同时又是教育部2015年公布的全国首批足球特色学校之一……有人羡慕兴塔小学赶上了校园足球的好时候，可是张国勤自己知道，就算是三四年前，“校园足球”也不是什么流行概念。即便如此，2004年学校建新校舍时，他还是打定主意要围着足球转，并逐步将学校的“足球人口”，从兴趣班成员扩展到每位学生。校队也由男女生各组成一支队伍，每个年龄段都有梯队，就连一、二年级也有预备队。

    “我们是一所农村小学，90%以上学生都是农民的孩子，相对市区，师资也没有优势。但是一所学校要办好，关键要有一个办学的灵魂。兴塔小学的学校精神就是8个字，‘团结协作，永不服输’”。而真正把足球和学校精神联系起来，张国勤也经历了一次思想的转变。“因为小朋友中独生子女比较多，比较以自我为中心。但是让他们踢足球，必须要配合，慢慢发现还有培养小朋友中团队精神的作用”。“以球润德”的概念就这样被提了出来。

    体育精神的内涵很广，常见的有“友谊第一，比赛第二”，而在足球领域，还有知名的公平竞赛奖，以及广大足球迷最看重的“精气神”。身为老申花球迷，现在的上港支持者，张国勤也很在乎这个。“你只要精气神踢出来，配合打出来了，确实技不如人，就算输了也没关系。但要是恶意犯规，这是绝对不行的。”

    “校园足球，关键还是要育人。咱们这些孩子不可能将来都是球星。要发现一些苗子，大多数还是要培养一种精神。校园足球真的不能功利，还是要纯洁一点。”张国勤道。

    升成绩，全面发展“以球促学”

    看孩子们足球比赛训练之后的操场，就知道兴塔小学的学生素质不低。他们不仅自己不乱丢果皮纸屑，就连对手留下的空水瓶，有时都会顺手带走。尝到以球润德的甜头，从2009年开始，张国勤把足球比赛扩展到每个班级，以年级为单位，每学期办一次联赛，至今已开展六七届。考虑到低年级学生踢不了全场，张国勤也设置了射门、传球等单项赛。

    每次为期一个仅的联赛，他都会全方位利用起来。除了参赛队员外，每班都要全体动员，设计班徽、班旗、加油口号，选拔啦啦队员、小记者等场外人员，人人都要看足球、讲足球、画足球。小小一个球，将学生的音乐、美术、语言、舞蹈等各项能力，都串联起来。

    在教师管理中，张国勤也使用了他的“体育精神，团队协作”理念。在兴塔小学，无论是日常考核，还是开运动会，都不是以个人为单位，而是以学科组、科室为一个团队。“比如体育组，就是全部8名老师一起考查，最终得分是多少，奖励到团体。当然你们组内可以自己分配。”这样做的好处是，学科老师们更加重视拉差补缺，各学科、项目之间，也不会出现一名尖子几人夺的现象。“因为捆绑在一起了，老师们自己就会协调，也会有大局意识了”。

    兴塔小学的成绩随着小小足球的融入扶摇直上，在上海市绿色指标测试中位于前列。坚持了十多年，张国勤的“以球强体，以球润德，以球促学”的理念，让这所学校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以球育人之路。（本报记者 凌馨）